一碗擔麵 @ 小鍾老師的窩

    唸研究所的兒子周末去探視失業、正在調養身子的母親。

    『兒子啊！媽媽又累又餓，腰也酸痛！你要請我吃甚麼？

一碗牛肉麵好嗎？』兒子沒有立刻回答，他向前走了兩步。

『不行！不行！沒有牛肉麵！只能吃擔麵。』兒子尚在趕

碩士畢業論文，學校還規定必須通過托福的考試。這學期也許

學校緊縮費用，助教的職位沒了，教授介紹他到基金會工作。

    母親明白眼前的兒子正面對著畢業之前的兩樣空前壓力，

想到拉拔這孩子長大，不知曾花了多少錢？她知道兒子

可能阮囊羞澀，更不敢向孩子要錢。

    前些日子走到迪化街，她很想買四、五兩的香菇，賣香菇的

婦人説至少要買半斤。她中了200元的統一發票，心裡盤算著

利用信用卡也可周轉個把月。「老闆，一斤多少錢？」既然都

來了。「大朵的八百一斤，小朵的六百，一樣香！炒米粉...

很好用。」既然一樣香，小朵更有量，自己吃也沒差，終於

買下半斤。 大月的時候，一天三餐能支配的錢只有七十九元，

在超市買一條虱目魚，可以分成四餐，有蝦子的時候要數數看

一次吃幾隻！

    在保險公司上班時，到外頭租房子是理所當然。現在身體

搞垮了，不能久坐，也暫時離開了職場，房租成了不可

承擔之重，她想找便宜又安全的棲身之地...，等身子調養好

就可以再出去找工作。

   家裡沒有客房，她也不喜歡住在曾經讓她失去房子的

傷心地，接到二十年前老鄰居的拜託電話，我只能幫她

留意機會，並且為她禱告再中發票。